【朝耀】晨昏线-15 血与伤
-15 血与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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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真正冬日的临近，风雪反而越来越小，地面上的积雪也没有原来厚了。
但这并没有让王耀觉得有多么欣喜，气候的极度反常所带来的危险绝对比这些拦在前方的皑皑白雪更加可怕。
当王耀决定离开村庄的时候，少女特地来向他道歉，觉得自己的告白太过突兀了，王耀可以完全不在意她，继续留在这里。
“外面很危险，和大家在一起可以互相有照应。”
“我还有家人，我要找到他们。”
少女最终帮母亲的忙装了一食物交给王耀，站在村子旁围栏的门口目送着两个人远去。
“我觉得自己不是个好人。”离开村庄的时候亚瑟这样对王耀说。
王耀抿着嘴唇盯着金发的青年，他那副沉思的模样让亚瑟莫名的紧张起来，不过最终王耀只是笑了起来，开玩笑般地说：“如果你这样的都不算好人，那么这世上大部分人都不算好人了。”
亚瑟没再提过这方面的话题，因为每当他说出这方面的话的时候，他总觉得王耀盯着他的那双黑色眼睛里似乎写着这个黑发青年什么都知道，被那样看着，他会莫名的心虚。
就好像自己对于少女的幸灾乐祸王耀知道了一样，又或者是自己心底那个得意洋洋的你看他就是我的说话声音被听见了一般。
一路上亚瑟已经领略过王耀察言观色的本领，他猜测自己的想法十猜九个准。
所以亚瑟不敢多露出一点点相关的东西来，他十分害怕会因为这件事情让他同王耀之间出现分裂，要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坦然接受一个同性对自己抱有不一样的感情，哪怕是在这个现代社会已经崩塌的末世。
“亚瑟！亚瑟·柯克兰！”揪在领口的手狠狠一拽，才把亚瑟远离的思绪拉了回来，一回过神就对上王耀那双微微眯着的眼睛，对方眼里写满了探究，而脚边躺着的两具丧尸尸体让亚瑟知道自己居然在这个时候发了呆，要不是王耀，他现在恐怕也成了丧尸一员了。
“亚瑟，你最近怎么回事，看上去太古怪了，这个时候也能发呆，是不想要命了吗？”领口被丢开，王耀看上去有些生气，他不再说话，而是转过身去，把怒火发泄在了附近的丧尸身上。
亚瑟急急忙忙追了上去：“抱歉，我并不是……下次绝对绝对不会了。”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就不能说出来？”将最后一只丧尸解决掉，王耀甩了甩剑，侧头看向亚瑟，“就算是个人的秘密不能说，也不能让它在这种时候影响到你，我一点也不想替你收尸。”
“真的对不起。”除了道歉，亚瑟也想不出更多的话了，他不想找理由，但也不想把真实的想法告诉王耀，于是只能低头认错。
王耀叹气，放弃继续在这件事情上和亚瑟计较到底，他把背后的包放下，从里面取出那本地图册放在一旁落满灰尘的柜台上。
“我们现在在这里，继续向这里走……”王耀的手在地图上划过一道痕迹，“再过一座城市就到达下一个省了。”同时也快接近当时王香和亚瑟下飞机的城市了。
“你可跑的真快，只用了一个月，我们回过头来走一遍用了两个月。”王耀开玩笑般地说了一句，不同于他每座城市都要停留，同时也没有风雪的阻拦，亚瑟只花了一个月也是情理之中。
“看来小香可能还留在原来那座城市中……”王耀接着自言自语了一句，这一路上的几个基地里都没有见到王香的踪影，而王耀行走时选择的路线也是王香应该说是有战斗经验的王家人会走的路线，但一直连王香的踪迹都没有追寻到，王耀推测多半王香还待在最一开始的那座城市，应该是等着从北边到来的自己，怕和他擦肩而过。
走出这家小商店的时候，王耀脚步停了停，盯着不远处的一栋小楼，似乎在寻找什么。
亚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能见到那栋下楼房孤零零地站在那里，这里是一个偏大的镇子，不过这一片还是平房居多，那栋两层小楼到的确是有些显眼，但是它里面既没有变异的丧尸扑出来，也没有人活动的迹象。
亚瑟不解地问王耀：“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
“大概是我太敏感了。”王耀摇摇头，尽管这样说，但他仍是在继续前行的时候回头好几次看向那栋下楼，他的确感觉到有人在看他和亚瑟这个两人小队，但是对方不露面他也就当做窥视没有发生过，反正他们也不在这里停留。
其实这个地方说是个镇也太大了点，但是规模也不能算是城市，大概是附属于大城市的某个区，这样的地方是王耀比较喜欢的，因为丧尸不会那么多，同时也会得到很多意料之外的东西，农村和小镇虽然丧尸数量少，但同样的，幸存者们打那些地方主意的就会比较多，本来资源就少，再经过几次洗劫，更是不剩下什么了。
所以也难怪之前的一个基地会派出车队进到城市里面从几万甚至几十万丧尸群中抢夺货物。
而这种地方大些的，丧尸数量在王耀能对付的范围内，又不会经过三番四次的扫荡，毕竟人数不多的队伍可不像他们只有两个人就敢往里走。
王耀把地上丧尸脑袋里的弩箭全都拔出来，冲着旁边车顶上的亚瑟比了个全部解决的手势。
亚瑟拿着弩从车顶上跳下来，走向王耀短短的路程上他就踩到了好几具尸体，丧尸数量有点多，尸体叠加在一起，他想找个地面走路都没办法，只能踏着腐烂的血肉向着王耀那边走过去。
弩箭重新归入了亚瑟腰后自制的一个小箭筒里。
等到走到店里，两人脚上的鞋子都糊了一层红黑色的粘稠液体，虽说丧尸看惯了，但这些玩意沾在自己身上看上去可一点都不舒服。
这是一家自家开的小超市，超市的大玻璃已经被打碎了，地上满是踩碎的货物和钱币。
就在两人走进去之后，里面一个穿着售货员服饰的丧尸扑了过来，落在体外的肠子在地上拖出一道黑乎乎的湿滑痕迹。
王耀低头闪过丧尸的一扑，他背后的亚瑟拔出了挂在腰后的短剑，刺进丧尸的眼窝里。
“还剩点东西，还好没白费力气。”并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找到食物，而王耀和亚瑟在越来越冷的天气下还要继续赶路，消耗的热量也让他们无法省着吃，否则很可能会因为体力不支倒在哪个地方，在这种天气里，倒在外面昏睡过去，很有可能就醒不过来了，没了飘扬的雪花，寒风却更强劲了。
他们必须要保证包里食物的充足，还好之前在基地和王耀爷爷老战友那里补充过，不过这几天下来，包还是瘪了一些下去，尤其是现在越来越靠近人多的城市和省份，同样的幸存者也会更多一些，这里田地以及那种储粮型的农村住户在减少，一路上能找到的食物同样越来越少了。
不过剩下的多是些零食，饼干面包一类的基本都已经没了，王耀找到的也就剩些话梅一类的小零嘴，不管怎么说也算是食物。
就在两人分头寻找东西的时候，超市的门被一下子推开，两个人冲了进来，王耀和亚瑟同时拿出武器看去。
进来的是两个女性，一个个头高挑，长相艳丽，看样子有三十多岁了，手里拿着一把斧头，她腹部被血水浸染了，不过颜色没有发黑，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刮伤了，而不是被丧尸抓伤的。
她身侧的二十岁模样的女孩子个头要矮些，有着一头和亚瑟颜色相近的金发，扎着双马尾，戴着圆边眼镜，只不过她的皮肤并不比亚瑟的白，所以应该是个有华国人血统的混血儿。
两个女性对着丧尸边战边退，亚瑟和王耀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出手帮忙，不帮忙的话，他们也没地儿能出去了。
他们两人的加入一下子让战斗轻松起来，两个女生在他们背后都露出惊讶的目光来，个子矮的那个露出了一丝胆怯的目光来，对着两个救了他的人反而有了害怕的神情，而她身边那个高个子女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女孩被吓了一跳，她战战巍巍地看了高个子女人一眼，在注意到对方威胁的眼神之后，她更是抖的厉害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非常可怕的事情。
解决了外面的丧尸，王耀和亚瑟决定离开，虽然他们某种程度上是出手救下了这两个人，但无论怎么说都是陌路。
“喂，等等，能不能带我们一程，我受伤了，她没什么战斗力，不远，只要带我们到郊外就行了。”高个子女人出声叫住了两人。
王耀回过头去，看了眼女人衣服上的血迹，以及她身边那个吓得发抖的女孩，说实话这两个人肯定会是累赘，但毕竟又是两条人命，他犹豫了片刻，侧过头准备询问亚瑟的看法，就发现他的视线似乎是凝固在了对面那个双马尾女孩的脸上，虽然只是瞬间，亚瑟就把视线移开了，但王耀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难道亚瑟认识这个女孩？
这样想着，王耀点点头：“可以带着你们，不过我们不负责全程保护。”
一路行走时，两个女性果然是没有让王耀两人保护的心理，一路都小心翼翼地走着，不过高个子女人身上的血腥味还是引来了不少的丧尸，都被拦在前面的王耀击杀了。
王耀注意到了亚瑟总是不自觉地将视线滑向那个躲在高个子女人背后瑟瑟发抖的女孩，他愈发觉得那个女孩会是亚瑟认识的人。
「你认识她？」斩杀掉丧尸之后，王耀凑近亚瑟，压低声音用英文问道。
亚瑟摇摇头：「不认识。」
「那你总是……」王耀做了个回头的动作，亚瑟愣了愣，低声回答：「没什么，就是看她眼熟，我认错人了。」
尽管这样说着，王耀还是发现亚瑟护着两个女性的动作。
不是认识的人，难道说他对这个女孩一见钟情了？王耀摇摇头，把这个不切合现在情况的念头从脑袋里丢了出去。
不过在之后他还是下意识地去想到这个问题，若是亚瑟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女孩的话，那么这个两人小队不会就在这里分开。
感情这种事情谁都说不清，有可能只是一眼，有可能是日久生情，所以对于亚瑟总是观察以及下意识保护两个女性的动作，王耀真的不好判断他心中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如果真的是亚瑟对这个女孩子第一面就有了好感的话，他们这个两人小队的关系也会到此终止了。
不知道为什么，王耀拒绝去想和亚瑟以及亚瑟喜欢的人一起组成三人小队一样可以前进的事情。
“果然是长的清纯，对男人就有吸引力。”高个子女人也发觉了亚瑟的动作，她对着背后的女孩不屑地冷哼一声，“没白给你吃的，别以为把你带出来是救你，要是不好好干活，之后回去继续陪他们睡觉。”
女孩子听了这话抖的更厉害了，她低下头去，嘴唇都咬的发了白，但没有任何反驳或者反抗的行为，乖乖地点了点头。
高个子女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在行走了一阵子之后，高个子女人表现的越来越虚弱，最后不得不靠女孩子担着她的重量才勉强跟上王耀他们的速度。
王耀看了亚瑟一眼，决定暂时先休息片刻，四人进到了一旁的一栋小屋子里面。
王耀将门拴好，女孩子扶着高个子女人在墙边坐下，高个子女人对她使了个眼色，女孩子眨眨眼睛，小步挪到亚瑟身边，小声对他说：“她，她伤的很重，能不能，能不能请你帮忙去旁边，刚刚过来的时候我看见的，很近，有一家药店，能不能帮忙拿点药，拜托了，她快要死了，求求你。”
亚瑟很是犹豫，他在挣扎，并不是对面前这个女孩，他只是透过他看见了另一个人，尽管肤色不一样，但是她们长得太像了。
“去吧。”反而是站在一边的王耀帮亚瑟开了口，他攥着剑柄的手指关节有些发白，但脸上仍是平时的表情，“我在这里看着她，没事的。”王耀说着抬起下巴示意那个靠在墙壁上脸色发白似乎已经昏过去的女人。
亚瑟看着王耀，他并没有能从王耀脸上看出任何的不对劲，于是他转而冲着女孩点点头。
在两个人出去之后王耀并没有锁门，只是把门关上，他在远离高个子女人的对面墙角坐了下来。
抓了抓头发，最终，王耀放弃般地叹了口气，随着这声叹气，他原本微带着笑意的表情也崩塌了开来。
“那里，就在那里。”女孩给亚瑟指出了药店所在的位置，亚瑟看去，他会说不代表中文字就能认全，虽然不认识药店的店名，招牌上那个大大的十字他还是知道的，于是他点点头，准备过去。
“我……我在这里等你吧，虽然……虽然应该是我去拿药，不应该麻烦你，但是我实在太弱了，会给你添麻烦的。”女孩子小心翼翼地说着，看上去很怕激怒亚瑟。
亚瑟点点头，他也觉得女孩子在这里等着更好一点，这样他不用分心保护她了。
女孩目送着亚瑟越过街道，向着斜对面的药店走去，她压低身体，借着车辆的掩护往回头走去。
门把手被扭了扭，王耀立刻站起身做出了战斗的准备来，不过接下来从门外探进头的女孩子让他精神微微放松了一些。
“他呢？”注意到女孩子是一个人回来的，王耀再度紧张起来。
“不好了，他……他被困在……困在药店里面了，有那种……那种样子奇怪的丧尸，都是……都是我的错……”女孩子说着掩面呜呜呜哭泣起来。
王耀脑袋则是嗡的一下，模样奇怪的丧尸，他立刻就想到了变异丧尸，连他都对付不了一些变异丧尸，更不用说亚瑟了。
关心则乱，王耀没有去问女孩子更多更详细的细节，他急急忙忙就打开门想要出去，但是在他开门之前，有人从外面把门打开了。
领头走进来的是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他的表情很是狰狞，而在他背后，则跟着好几个男人，都长得贼眉鼠眼，一眼就不是好人。
王耀不知道这些人是谁，但也不想和他们纠缠，他现在赶着去救亚瑟，他一点也不想看见一具被变异丧尸啃食过的尸体。
但是几个男人根本就不想让王耀离开，纷纷拿着手里的武器向王耀攻击去，王耀连回击都没有，他躲闪着躲过了连续的攻击，向着门靠去，他现在只想着赶紧离开这里。
但女孩子的尖叫声让他停下了脚步，那边脸上有着刀疤的男人正一铁棍向着女孩子砸去，若是砸中了，脑袋估计就要开花了。
一想到亚瑟看着女孩的眼神，王耀一咬牙，挥着剑挡在女孩子身前硬生生替她拦下了这一下。
匕首穿透衣服，刺进了皮肤中。
王耀觉得自己能听见金属和肉体摩擦发出的声音，后背的刺痛让他禁不住转过头去，女孩子一脸被吓着的表情松开了手中的匕首，她飞快地向后跑去，蹲在了高个子女人的身边，而高个子女人正一脸悠闲地看着他们，根本没有之前的虚弱模样。
这两个人和这群男人是一伙的，王耀迅速反应了过来，但是女孩子这一刺是王耀猝不及防的，他的反应慢了半拍，尽管躲过了一个斧头，但还是被一根木棒扫到了脑袋，一下子被砸倒在地上。
而紧跟其后的是另一把刀，从王耀的后背上划过，割裂了衣服与肌肉。
王耀战斗力再强也不是超人，也无法像故事里描绘的勇将一样，身体受了无数伤还能屹立不倒继续战斗，但他的意志力的确是出众的，不然当初也不会从同伴的背叛中带着伤还活了下来。
用剑支撑身体站起，王耀还是成功打伤了两个人，包括那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
但之前那一刺似乎是伤到了器官，后来的一刀划拉出的伤口也不浅，王耀觉得喉头都是鲜血的味道，呼吸起来能听见血液咕噜咕噜在肺部翻滚的声音。
刀疤男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伤，对于自己受伤这件事感到非常愤怒。
在王耀动作迟缓的间隙中，他一铁棍砸在了王耀的腿上，让黑发的青年直接跪倒在了地面上，接着没有用手中的铁棍，刀疤男狠狠一脚踹在王耀头上。
一脚接着一脚，刀疤男把愤怒全都发泄在了王耀的身上，次次踢中他的腹部。
王耀的世界已经变得一片模糊，所有的线条与色彩都在摇晃，但他仍然坚持着睁着自己的眼睛，想要从地上重新站起来，每当他微微抬起身，刀疤男就一脚又把他踩倒在地上。
刀疤男因为这样的举动，居然有了一种成就感，最后他玩腻了，挥舞起手中的铁棍，准备直接砸烂黑发青年的脑袋，却被高个女人的声音给引去了注意力。
“原来以为是个蚊子腿，没想到好东西还不少。”高个子女人去翻了王耀和亚瑟放下里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了不少东西出来。
他们是靠抢劫幸存者为生的人。
“要不是那个外国人手里有枪，谁愿意这么大费周章，直接就抢了。”
“怕什么，那枪马上就要是我们的了。我过来的时候把放在里面的铃给弄响了，那外国人估计被成群的丧尸给弄死了吧。”
“别这么大意，一会儿把那个人尸体从楼上扔下去，我和她继续留在这里，你们过去看看那个外国人怎么样了，要是他还没死，就像对付这个人一样，反正他不是喜欢这个长得清纯的贱女人吗？”
“妈的，又出去勾三搭四，我们几个男人满足不了你？”刀疤男听了这话，一巴掌扇在女孩子脸上，“今天晚上好好教训教训你。”
女孩子捂着脸缩去墙角，她连哭都不敢哭。
世界支离破碎，一片一片地被黑暗吞噬。
所有的声音都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一样，带着模糊不清的回响。
王耀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又或者能想些什么，无数的念头在他的脑中飞过，却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亚……亚瑟……”似乎是感觉到了有人的靠近，王耀完全是本能叫出了这个名字。
“我在，我在这里，王耀，坚持住，千万别睡过去。”手被握住，身体被托起，带着哭腔的声音说了些什么王耀完全听不清楚，他能感觉到生命随着那些念头一起从身体和脑海里离去，自己再说点什么吧，王耀这样想着，不然有些话就没有机会再说出来了。
—TBC—
下一章我想写了很久的海盗眉终于上线了TUT眉毛不枉我为了你变成狂拽酷炫叼把老王弄这么惨
不过还是要说一下_(:з」∠)_，接下来眉毛会干一些比起之前的他来说比较过分的事情了……
大概就是那种坐在椅子后面淡淡地说：天凉了，就让X家破产吧。这种感觉（什么鬼( ◔ 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