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耀】Scroll-01
第一章
西幻AU，先动手的肯定是坑不是我
阿尔弗雷德是个惹祸精。
亚瑟以为自己已经很清楚这一点了，但事实上他的惹事程度还是超出了预料。
最一开始的时候他就应该禁止这个家伙进入自己的实验室，触碰自己的实验药剂和魔法卷轴。
但现在说什么都迟了，他坐在地上，魔法袍角落声染满了他刚刚正在进行实验的药剂，花花绿绿一大块，但让并不是让他心烦气躁的理由，事实上他自己做实验也有好几次搞出爆炸一类的事故，这是魔法实验过程中可以接受的损失。
真正的重点在那张魔法卷轴，被魔法药剂炸伤的他和王耀靠在一起，那张卷轴就这样盖在了他们身上。
如果那不是一张伴侣契约卷轴，这真的只是一场什么都不算的小事故。
亚瑟对这张卷轴再熟悉不过了，他研究了有一段时间，这是个有年头的伴侣契约卷轴了，因为这张卷轴明显区别于现在伴侣之间所使用的，它的强制要求更多，像是让两个不配合的人一直待在一起专门使用的，亚瑟怀疑这是以前贵族之间为了让联姻成功，将毫无感情的联姻对象绑在一起才制造出来的。
他几乎无法抑制地从腰侧抽出了魔法杖，对着另一边造成这一切发生还在发愣的阿尔发射了一个魔法，不过魔法并没有能够攻击在阿尔身上，王耀的剑动作迅速地将他的魔法杖挑歪，一个水球就这样落在了那些被炸得乱七八糟的玻璃仪器上。
“发泄怒火并不能解决问题。”王耀拎着那个魔法卷轴，上面有不少的魔法线条和用语，他对这方面有所了解，但这张连魔法师亚瑟都研究了一段时间的魔法卷轴，他无法一下子领会它是做什么用的，它并不是王耀见过的任何卷轴之一。
亚瑟看了王耀一眼，发觉对方拿着剑，正抬着头侧眼盯着他，他这个角度可以看见黑发青年那双黑色的眼睛，亚瑟抿了下嘴唇，依然维持着气愤的表情，只是不再理睬阿尔，而是蹲下身去整理那些被打破的仪器。
王耀叹了口气，同样蹲下身体帮他整理起来，用眼神示意已经蒙圈的阿尔先离开。
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的，但肯定不是好事的阿尔对王耀投去感激的一眼，踮着脚尖偷偷摸摸离开了亚瑟的魔法实验室，蹲着的亚瑟只当自己真的没有注意到阿尔偷偷跑开。
“那个卷轴上到底写着什么？”王耀将破碎的玻璃瓶扫到一起，指着他摆放在了桌上的魔法卷轴问。
亚瑟依旧闭着嘴不出声，但他给了王耀答案，他从废墟里拿出他被药剂染成五彩的实验笔记本，将它递给了王耀。
王耀靠着墙壁一页一页翻过去，很快找到了和卷轴上魔法文字相同的那些研究资料，在看完之后，他后悔那么痛快就把阿尔给放走了，那小子挨一下水球并不过，他甚至也很想用剑柄去敲一敲他的脑袋。
直到魔法实验室已经收拾完毕，两个衣服都变了色，被爆炸弄得乱糟糟的人面面相觑，没有谁出声。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还是亚瑟先忍不住，他看向王耀的手腕，那里被炸伤了，因为太过气愤，他现在才想到两个人都受了伤，是啊，不然这个卷轴也不会生效，它偏生那么巧地沾到了两个人的鲜血。
“你需要处理伤口。”亚瑟说。
王耀低头看了自己的手腕一眼，注意到了亚瑟的肩膀：“你这里也需要处理。”
话是说了，但谁都没有动，他们依然维持着一左一右站在试验台旁边的姿势，最后亚瑟鼓起勇气，一把拉住了王耀的手臂：“先去处理伤口，卷轴的事情我们可以慢慢商量。”
“没有办法？”王耀跟着他匆忙的脚步，也不挣扎，另一只手不停摩挲着腰边的剑柄。
亚瑟摇头：“我的研究才开始没多久，连它是怎么运行的都还没有弄清楚。”他顿了顿，攥着王耀的手紧了瞬间，又松了开来，“不用担心，不会让你忍受太久，我会尽快找到方法让这个契约失效。”
王耀回答的话在喉咙里转了两圈，最后还是咽了回去，他盯着亚瑟抓着自己手臂的手，最后默默将视线移了开去。
阿尔再次见到王耀的时候，这个之前拦住了亚瑟的青年咬牙切齿地走上前来，用手里的剑鞘追着他就是一顿好揍。
“救命啊杀人啦！”阿尔抱头鼠窜。
王耀被抱着桌脚装哭的阿尔气笑了，他把长剑往桌上一放，坐在了椅子上：“我打的并不重，还没到让你哭出来的程度。”
阿尔掸了掸裤子上的灰，坐到了王耀对面，小心翼翼地开口：“昨天一整天亚瑟见到我也没有好脸，到底怎么了？”
王耀叹了口气：“你就不该动那张卷轴。”
“我只是好奇。”阿尔缩了缩肩膀，“你知道的，我只是太好奇了。”
“好奇杀死猫。”王耀完全不抑制自己的不爽，他翻了个白眼，“下回好奇之前先问问它的主人可以吗？那是一张伴侣卷轴。”
“伴侣卷轴？”阿尔歪着脑袋，“那没有什么，很容易解决，我可以去买消除契约的药剂，我自己出钱。”
“不是我们现在使用的，是亚瑟从他老师那里拿来的，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王耀揉了揉眉心，“它迫使两个陌生人不得不随时随地待在一起。”王耀表情严肃地凝视着他，这足以让阿尔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呃……我是说……那个……待在一起，随时随地，是我想的那样吗？”阿尔结巴了好一会儿才把这句话问出口。
王耀送给他第二个白眼：“就是你想的那样。”
“……对不起。”阿尔耷拉下脑袋，这一次他是真的很抱歉了，“我会努力解决这一切的。”
王耀深深叹了口气。
就在阿尔还陷在自责中时，王耀的表情猛地一紧，肌肉有点儿不正常地抽搐，像是在忍耐什么，他最终站起身来，握住桌上的长剑，有点僵硬地转过身去。
阿尔奇怪地看着他，跟着他一起穿过骑士长居住的屋所，他们在骑士居所的门口和匆匆赶来的亚瑟相遇，阿尔哪怕知道了前因后果，依然无法控制自己目光里的惊愕，年轻的骑士和魔法师伸出手握在了一起。
看着尴尬地无法对视的两个人，以及他们触碰之后明显放松下的身体，阿尔再一次深刻反省了自己的错误，并发誓以后一定会小心再小心，因为这一幕真的是……无法言说的诡异。
—TBC—
